魏婴忍不住思绪又回到那个晚上。
温晁那王八蛋……那王八蛋……那王八蛋……
一开始很绝望。
到后面很沦陷。
然则!
他是愤怒的!
可是你要他像个软弱无助的人一样寻死觅活他却不会。虽然心里梗着一刺儿,但是他会想那是被狗咬了一口。
以此来压下心里种种的陌生感觉。
一大早的魏婴哪也没去,就坐莲花坞后湖那里,双手靠在石栏杆上面,看着湖面飘渺的雾纱随着细微的风缓缓吹动。
天气越来越冷了。
莲花坞又修建在水上面,虽然阵法重重,但是依旧不抵寒风。
魏婴站了没多久儿,就脸都吹僵了。
岐山不夜天潮升园里,温晁面前给堆了四个火盆。
“温逐流,我怎么还是觉得冷啊?”
温逐流看着流汗的温晁:“……”
“公子,有一种冷,可能叫做心里冷。”
温晁哀嚎起来咒骂:“这大冷天的都快下大雪了魏婴这狗东西到底在干什么?卧槽冷不知道烤火的吗?!”
温逐流不说话。
江澄来找魏婴的时候,他正在凉亭里枯坐着,手里玩着一把珍珠。
江澄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聊的魏婴,往年这个时候他早就带着师弟们撒米粒子胡萝卜在地上,和大家一起抓山鸡野兔鸟雀了。
这会儿却一个人坐着。
魏婴瘦了很多。
皮肤微微带点病态的苍白。
嘴唇颜色也有点淡。
整个人寡滋寡味的坐着,将珍珠一颗一颗的数着。
江澄走过来的时候他抬了抬头,眼睛都没惊喜,很平淡的弯弯嘴角。
江澄觉得魏婴整个人都像是蒙了灰。
“魏无羡,你在玩这个?”
魏婴愣了愣。
“啊~”他笑起来,“看看自己还有多少家产。”
这的确是一笔大钱了。
这样的米粒珍珠并不比大珠便宜。珍珠虽然说按直径品相估量价值,七珍八宝。但是这米粒珍珠却稀少难得。这么一小盒子,起码就有几千粒。实在是价值不菲。
都说兰陵金氏豪奢。
但是比起温家,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
江澄直接问的:“从温家带出来的?”
魏婴笑一笑,“是啊,温晁给我做路费的。”
江澄:“那他可真够大方的。魏无羡这段时间天气冷,你就别出门了。看你这样子都好像身体不大好,就好好在房间里养着。我陪你!”
魏婴听了就笑着道:“虞夫人她不督促你练功?”
江澄脸色微微一垮,随即道:“练功哪有你重要啊。”江澄拽着他去屋子里,“别吹寒风了。”
到了魏婴的房间,然后就坐下来,江澄给拿出骰子来哄他开心,“来来来,借我一把珍珠,咱们来玩这个。”
魏婴:“你这是空手套白狼!”
“不行?”
“行~~”
江澄说陪他就真的陪着他。
就连虞夫人都过来看了看他,让他好好修养。
更别提师姐跟江叔叔。
魏婴压下心里的古怪。
在第五天晚上,江澄辞了他回房间睡觉之后,他换了件衣服,罩了件披风裹着。偷摸着走了僻静的路从后门出了莲花坞。
莲花坞隔江对立,温家监察寮建了个雏形在那里,风雪将大,停工了。
街上并不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