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意避开魏婴,就不跟魏婴告别了。他从莲花坞偏门出去,避开校场。魏婴和师弟们一起练了一会儿射箭,发现今天江澄还没有过来,就觉得有点奇怪。忍不住去找他。
然而等他找到江枫眠的时候,江枫眠却在看地方上送来的折子。
魏婴敲门进来的时候,江枫眠看他就笑,“怎么了?”
魏婴没在江枫眠书房看到江澄,就问:“江叔叔,江澄了?”
江枫眠有些意外,“阿澄没跟你说?他出去历练了。”
“……”
魏婴焦急问:“他上哪了?”
江枫眠摇摇头:“他未说。”
魏婴暗淡眼眸,问道:“江叔叔,那、那他什么时候走的啊?”心里委屈极了,竟然不跟他告别。
江枫眠便笑着道:“他估计是怕你跟着他,故意的。你别怪他。阿婴,他走了有一个多时辰了。你追也是追不上的,更何况,你也不知道他上哪儿了。”
魏婴眼眸更加暗淡了。
行礼下去了。
魏婴打开卧房的门,衣柜里只不过少了几件衣服。
仿佛江澄根本就没走似的。
魏婴抿抿嘴角、越来越委屈、越来越难过,哼!!!竟然不带他!竟然不带他!岂有此理!
魏婴第一天晚上失眠了。
第二天第三天接着失眠了。
然后第四天就睡得香了。
再到后面,习惯一个人睡了。只是晚上经常抬脚落脚的时候落了空,没有江澄给他搁脚了。他偶尔会迷糊睁开眼睛。
莲花坞的日子日复一日的平淡平常平静。
只是没了江澄在莲花坞,虞夫人教导起莲花坞的弟子更加的严厉了。魏婴贪玩的性格根本就改不过来,为此跪了很多次祠堂。没有江澄给他说话,吃了一番苦头。
不过依旧我行我素嬉皮笑脸。
虞夫人每次看到魏婴都气得跳脚。
就问问几拒自己婚事的丈夫的白月光的儿子,被自己丈夫喜欢得不得了,是什么感觉?
反正很不爽就是了!
偏偏这家伙还是在莲花坞长大的!
魏婴的确是怕虞夫人的。
但是也很尊敬她就是了。
要知道虞夫人给江澄准备的东西,从来都没少过他的那一份儿。为的当初第一次见面磕的那个头。虞夫人在物质上是不曾亏待他半点的。
就是……
太凶了。
江澄也凶。
但是他对自己就特别心软。
虞夫人罚他一点都不心软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。
他盼着江澄回来。
尤其是被罚跪在祠堂里的时候,就特别盼望他回来。
但是江澄一天没回来、一月没回来、半年没回来、一年没回来、一年多了……还是没回来。
要不是偶尔有信回来,他都以为江澄在外边出什么意外了。
江澄出去了两年。
魏婴虚岁十六这年,回来的。
冬日大雪,家家关门闭户的,街道上连扫雪的人都没有。大雪鹅毛一样的飘下来。莲花坞里倒是热闹。
虽然下雪,但是大家兴致也特别高。
一群人在校场堆雪人打雪仗。
魏婴堆了个特别大的雪人。大得能让人隔着很远就能一眼看到。他往雪人的脸上插了树棍当鼻子,捡了石头当眼睛。
两只手用了更粗的树杈。
魏婴冻得鼻头通红。
还想把这个雪人堆得圆润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