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禄急匆匆的从外头往里头走，遇到程夫人的丫头小喜，连忙刹住脚步行礼问好：“小喜姐姐。”
小喜笑眯眯的看着他：“大爷在家里养伤，倒是让你们跟着忙了起来。看你，这段日子都晒黑了。”说着拿了腰上系着的汗巾子给他：“擦擦汗吧？”
程禄后退一步连忙推辞：“不用不用，这个我也有，就是急着找爷回话，有些事爷急等着要知道结果。”
小喜却拦住不叫他走：“爷的差事不是都卸了么，怎么还有这些事？”
程禄脸上笑容快撑不住，不是看夫人的面子，他早就将这丫头蹶回去了，可现在还得好声好气的耐心应酬着：“爷的吩咐。”
小喜笑笑，又缠着他说了几句，方才让开。
程禄对小喜笑脸，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，有小厮过来替他开门，笑着打趣：“禄哥哥就是能讨了姐姐们的喜欢，像我们，再怎么也得不了人家的青眼。”
程禄不能骂小喜，还不能骂小厮？
抬腿一脚踢了过去：“混账东西，姐姐们都是夫人身边的人，这也是你我可以编排的？遇到之后都恭敬着就对了。”
他声音略有点高，进了屋程瑜琛扭头看了他一眼：“火气怎么这么大？可是事情不顺？”
程禄一进来，屋里伺候的就都往外走了。
他便上前一步，跪在程瑜琛床前脚踏上：“爷，齐九郎害爷的事恐怕是真的。”
程瑜琛脸上表情倒是没变，看上去竟然还有点高兴的样子，饶有兴致的问：“怎么，苏觅她说了？你倒是有些本事。”之前她在他面前可是很维护齐九郎的。
程禄道：“她并未说。小的问了之后，她很警惕，问小的‘你问这个做什么’？”
程瑜琛刚才嘴角还微微勾着，听了这话一下子扯平了，眉头也皱了起来。
程禄还以为他也是想到某些不同寻常呢，继续分析道：“苏姑娘虽然没有明说，但她的问话也相当于回答了小的的问题。”
程瑜琛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，不耐烦的伸手揉了揉额头：“你继续说。”
程禄便道：“若是齐九郎很正常，同寻常一般无二的话，您想啊，苏姑娘又怎么会不明说呢？分明是因为她不能说，所以她才没有说。”
程瑜琛被这“不能说”三个字给堵的胸口痛。
为何不能说，那是因为苏觅跟齐九郎是一家人。
他是外人，难不成还指望苏觅能向着他？
程禄道：“此事其实也不难查，齐九郎好大喜功，等闲小的请他吃酒，等他喝醉了，说不定就能问出来了。”他自觉这主意很不错，人一般喝醉了之后都很容易说实话。
谁知程瑜琛却没有答应：“算了，这事以后再说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程瑜琛又问：“她搬到那边去住了吗？”
程禄道：“还没有。齐太太给看的日子是二十日之后。苏姑娘现在陪着一品酒楼的那个齐家姑娘住，就是爷曾经见过的那个女的。”
程瑜琛：“不记得了。”
“她们俩怎么认识的？”
程禄：“说是苏姑娘来投亲的路上救了惊了马后犯病的齐姑娘，哦，对了苏姑娘跟齐九郎的婚事，还是齐姑娘的娘齐大奶奶做的媒呢。而苏姑娘之所以能在选秀之前成亲，就是因为爷当日透露了消息出去，所以爷还是苏姑娘的恩——”
程瑜琛扭过头冷冷的看着他。
程禄剩下的话就不敢说了，刚才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笑容，现在也老老实实的收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