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杏在屋里轻松休息,托那场雪的福,让她沐浴到了上天恩赐的荣光。
这雪一下,便是许久不停。
齐湛某日深夜造访,她早已酣然熟睡沉入梦想。
那屋里连接着地龙,一进屋便是温暖的气息将他包围,也有淡淡的玉兰香气,是他所有的玉兰香,都干脆赏给了她。
齐湛轻轻地笑了笑,闻着鼻尖熟悉的气息,仿佛这一幕,也许可以持续很久……
红杏不知,今日齐湛跑了趟刑部。
女囚的名号已经划去,他说那女囚受不了拷问自尽了。
‘自尽’的红杏毫无反应,睡得香甜。
那狱卒虽然惋惜,却也知道这或许是必然的结果,反而没有太多的惊讶。
此时她便恢复了无名无份,但如今既然人在他府里,是不是……
也算是属于他的私有物品?
她尚不知齐湛对此下了功夫是为什么。
或者,何所图?
却不知齐湛当真无所图。
即使有,或许也只为若不远的将来他和她当真有成婚的那天,她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罢了。
而此时,他静静走入她的房内,脚步无声。
细绒的软毯厚重而温暖,如稚嫩的鸟羽簌簌扫在心间,哪里绵密的痒——
对她,欲罢不能,或许何时也已经悄然动心?
而上位者的心素来冷硬,仅仅是动心,或许也决定不了什么。
他静静地走到她的床头,居高临下看着她睡颜惨白,齐湛一愣?连忙俯首下去,轻唤她的名字!
“红杏,红杏?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她似乎未闻,侧身面对墙侧。
他下意识想起她肩侧的伤,大抵是不敢压迫才用这如此别扭的姿势?
而他犹自不大放心,凑近了细细一看,才看见……
她额头有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,却恍惚并不是热。
她紧紧蜷缩成一团,双手抱着膀子,看起来很冷的样子!
而他轻轻试了试她床榻的温度,因了地龙的燃烧,床榻也是温暖的,那她怎么还冷?
他的手并没有急着收回,顿了顿,咽了咽口水。
他看向她,带着三分局促,七分小心翼翼——
那手悄然滑动,滑过那丝滑薄软的铺垫,悄悄滑入了她身上盖着的……
锦被里。
触手冰凉,齐湛愣了愣反应不及,似乎也没意识到此刻夜闯闺房摸人家铺盖对也不对?
又或许他根本不想在意。
对她,呵,势在必得。
他悄悄探了探手,锦被下她衣着十分单薄,隔着那薄薄的衣衫,似乎便也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软。
而当那滑腻温软毫无遮挡的从指间传来密密的战栗,齐湛像是突然被电流击中了心脏!
恍若闪电劈开了混沌的思绪,恍惚有蒸腾烈焰熊熊燃起。
他下意识想紧握,也下意识这样做——
手掌轻轻一颤,便卡住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。
而除开了衣裳的阻隔,掌下温软轻寒的肌肤似乎终于唤回了岌岌可危的神智……
他在干什么?
夜半采花?
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???
这是他大名鼎鼎的湛王干的?!
齐湛当机了……
被子里,红杏却嘤咛一声,更紧的蜷缩了身子。
是多久未曾接触?
她好怀念。
洛玄每每夜半为她推肤活血顺便揩油,揩着揩着事情就往难以描述的方向发展了去。
她下意识娇憨的呢喃低唤,出口尽是依恋和痴缠:
“玄……”
话音未来得及出口,她猛然惊醒!
齐湛也猛然惊醒!
掌下肌肤温凉,却似乎比常人的温度更低。
她咬着牙紧紧蜷缩不敢动弹,此时呼吸也几不可觉的微微急促,害怕他下一步的动作!
刹那的紧绷,让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当真装作无力反抗!
而此时反抗,意味着什么?
前路茫茫白费心机,她的武功一旦暴露,今后的路又会何等漫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