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国——
“长青,你所说属实?”
“儿臣绝不敢欺瞒母后。”
华裳女子毅然决然挥手下令!
“去,准备仪仗,造访慎国!”
“母后?”
“长青,我已经失去了你弟弟,万不能再失去你们,”
那女子高高在上,此时也有了三分铁血气势,那是母性逼到极致绽放的璀璨锋芒,听她语重心长叮嘱,却依旧藏不住母性温柔:
“去慎国,不要惹是生非,也不要乱生招摇,去,无论结果如何!带你哥哥平安回来!”
战长青愕然俯首,掩盖眼中悲伤一闪而过。
哥哥幼年慎国为质,至今近十年。
在他肆意游乐之时,据闻母后和父皇再生一子,因难产离世。
这位还未闻名的小皇子,自己都没见过的弟弟,出生便夭折。
自那以后母后消瘦憔悴了许多,当时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陪伴,反而多是他那所谓的未婚妻帮衬着安慰着。
于母后,他没能常伴膝下,有愧。
而于他所谓素未蒙面的未婚妻,有歉,不知何起。
他更清楚,自己和这位未婚妻……未必有结果。
然而此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。
战长青只是沉声应道:
“是,母后,儿臣遵命。”
那插翅的消息如同世界上最快的病毒席卷蔓延,颠覆了几国局势!
与此同时,盛英——
“朦儿,你说你想去慎国?”
赫连朦低低垂首,不语。
“那可不是儿戏,你也知道,如今慎国国内乱战,我们各国皇室争斗无休无止,你……”
赫连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,眯了眯眼,蹙眉犹豫道:
“你当真要去?”
“儿臣要去。”
“诶……”
皇帝叹息一声,对这倔强的女儿终究是束手无策,无奈摇头叹息:
“你要去,可以。”
不等赫连朦接话,皇帝紧接着开口道:
“等你参礼完今年的祭天仪式再说!”
“父皇!”
皇帝拧眉,话语豁然严厉起来:
“朦儿!听话!”
赫连朦颤了颤,眼中似乎也有些许茫然。
皇帝叹息一声:
“我知道你去是为了什么,当年荣锦二皇子来我国为质让你一见失心,可你难道忘了?他已经回国封王谈婚论嫁!你是我赫连王室的长公主!你知不知道你背负的使命!”
她愕然抬首,看向那高座上遥远到连眉目都不甚清晰的父皇兀自失神。
皇帝悠悠叹息:
“你纵使钟情与他,也不能和他那明媒正娶的妻子平坐不是?你代表的是我盛英的荣誉!我可以不干涉你婚娶,但不允许你去没名没分的做什么平妻!你要知道,再是平妻,也始终是妾!”
皇帝目光凌厉有如实质,远远射来,也难以忽视!
那锐利锋芒上位者人皆有之,皇帝语声已经带了三分不满,逼问道:
“你可知你嫁过去,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?”
她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,那愕然神情一换,又化作平常。
“父皇!”
她坚毅开口,气势不容打压,也有了三分她母妃当年的架势。
龙椅之上皇帝恍惚看到当年,指尖也不自觉一颤。
“若我能让他娶我!不做平妻,只做正妃!父皇可能接受了?”
“诶……”
一声叹息悠远绵长,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犹自徘徊飘荡,赫连皇帝头疼不胜,挥挥手一脸倦容:
“你若能做到如此,朕自然……不再干涉。”
赫连朦得意的扬起了唇角,起身行礼,转身离去。
背过身无人看见少女微微勾唇,眼光悠悠,深潭般的明眸下掩藏着何等令人惊心的计谋与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