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。”闻言，窦存良却是笑了起来，“我方才还在猜测，李丞相你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开口，没想到下一秒，你就开口了，哈哈！”
到了今时今日，窦存良的腰杆早已硬了起来，虽然当着梁宣帝和其他人的面，他不得不做出一副尊老敬贤的模样，对李康荣稍有所避让，但是事实上，李康荣已经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了。
甚至于他很清楚的感觉到，梁宣帝现在之所以还留着李康荣，无非就是因为他是三朝元老兼之是良妃李昕蔷的祖父，若非如此，现在这右丞相之位早就是他窦存良的了！
在这种情况下，此时此刻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，他又何必要对他留情？
“你，你——”李康荣登时气的连胡子都跳了起来，“窦存良，你简直就是小人得志！”
“我有吗？”窦存良挑了挑眉，“不过就算是小人得志，那也是得志的，比某些人失了势的要好的多。”
“你说谁失了势呢？告诉你，老夫陪着先帝、先先帝的时候，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！”李康荣竟是完全不顾风度，对着窦存良大喊大叫了起来。
“好汉不提当年勇。”窦存良道，“李丞相，不管你当年是何等的风光，那也只能是当年，都过去了，你又何必再拿出来说？你不觉得烦，我这个听得人都觉得烦呢！还有——”
说着，他突然凑近了李康荣，压低了声音道：“镇南王和河间王的折子，皇上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主意了，叫你我去，不过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罢了，可笑你还什么都不清楚，硬是要在那里发表自己的意见，简直愚蠢！”
说完，他就一甩衣袖，大步当先离开了。
留下李康荣一个人呆愣愣站在那里。
官场中人，尤其是像他们这些做到了顶点的人，最害怕的是什么？